新網5月21日電 據中國駐芝加哥總領館網站消息,總領館就近期大家關心的回國乘機申請健康碼相關信息做如下匯總。
請預訂從美國直飛中國航班機票,總領館不能為從美國經第三國赴華人員審發健康碼。目前提供從美國直飛中國航班的航空公司有:國航(洛杉磯起飛),東航(紐約起飛),南航(洛杉磯起飛),廈門航空(洛杉磯起飛),美聯航(舊金山起飛),美國航空(達拉斯起飛),達美航空(西雅圖和底特律起飛)。航班途中在韓國首爾有2至3小時的純技術經停(technical stop)非轉機,屬于從美國直飛中國航班。
根據起飛地檢測政策,請提前查看負責直飛中國航班起飛地的有關中國駐美使領館的官網,了解當地指定檢測機構信息和相應政策規定。
如乘坐達美航空從底特律直飛中國航班,可查詢駐芝加哥總領館官網相關鏈接:
http://chicago.china-consulate.org/chn/zytz/t1841452.htm
http://chicago.china-consulate.org/chn/zytz/t1841453.htm
曾確診患有新冠肺炎,或雖未確診但核酸、IgM抗體檢測任一項為陽性的有新冠肺炎感染史的乘客,如從底特律乘機赴華,應按如下鏈接信息辦理:
http://chicago.china-consulate.org/chn/zytz/t1856418.htm
關于接種新冠疫苗后乘機赴華人員檢測要求的說明: http://chicago.china-consulate.org/chn/zytz/t1871758.htm
如何申請健康碼:https://hr.cs.mfa.gov.cn/help_two/help-two/hs.html
常見問題解答
1、問:我上傳了從檢測機構網站上下載的頁面,但得到紅碼,原因是“檢測報告信息不齊全”。何為信息齊全的檢測報告?
答:您很有可能只是上傳了信息匯總頁面,而不是報告本身。信息齊全的檢測報告需顯示:本人姓名、出生日期、采樣日期、檢測方法、檢測項目和檢測結果等基本要素。
2、問:嬰幼兒需要檢測嗎?
答:不滿3周歲的嬰幼兒,自美國搭乘直飛航班赴華的,無需檢測,也無需申領核酸碼。
3、問:我即將乘坐達美航空聯程航班從紐約飛底特律,再從底特律飛中國,可以在駐紐約總領館指定檢測機構檢測嗎?
答:不可以。根據中國駐美大使館發布的起飛地檢測政策,如您乘坐的直飛中國航班是從底特律起飛,您需要在駐芝加哥總領館指定檢測機構進行檢測。
4、問:通知中所說的申請核酸碼的中國公民具體指哪些人?
答:持以下證件自美國赴華的中國公民均應申請核酸碼:持中國護照、旅行證者;持港澳同胞來往大陸通行證(“回鄉證”)者;持臺灣同胞來往大陸通行證(“臺胞證”)者。
中國公民在檢測時以及在線申報時,請務必提交本人有效中國護照、旅行證件上的中文姓名以及證件號碼,且需與回國乘機、入境使用證件相一致。報告與證件上的姓名有出入的,可能被拒絕通過。
5、問:我的直飛中國航班起飛日期為5月10日,何時進行檢測符合要求?
答:您可以在5月8日或9日在指定檢測機構進行采樣檢測,并在獲得檢測報告后盡快通過健康碼小程序上傳。
6、問:能否提供一個需要上傳的文件清單?
答:請上傳信息齊全的檢測報告、顯示姓名的機票行程單、實驗室收據或采樣照片、新冠疫苗接種憑證(如有)、新冠疫苗接種聲明書(如抗體IgM的S蛋白檢測為陽性而N蛋白檢測為陰性)。
7、問:拿到“HS”綠色健康碼或健康狀況聲明書后,還有哪些注意事項?
答:請在乘機前盡量減少非必要外出,嚴格做好個人防護,避免出現感染情況。部分航空公司對防疫有具體要求,請當事人提前向有關航空公司咨詢確認。
為了您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駐芝加哥總領館再次鄭重提醒大家“非必要、非緊急,不旅行?!币咔榉揽?,人人有責。在此特殊時期,推遲或取消“非必要、非緊急”的出行,是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他人免于感染的最好辦法!
來源:中國新聞網
者:光明日報評論部編輯、博士 鐘超,國際關系學院國際政治系講師、博士 丑則靜
摘 要:隨著互聯網的媒介屬性越來越凸顯,網絡輿情治理能力愈益關系到國家安全與社會穩定。美國是社交媒體的發源地,隨著其國內各社交網絡用戶量的激增與社交媒體信息傳播力的突顯,社交媒體開始全方位地改變美國的政治生態。當前特朗普政府錯誤利用社交媒體操縱公眾輿論傾向,進一步加劇了美國的政治極化和社會撕裂。社交媒體時代的美國網絡輿情治理困境,對社交媒體日益發達的中國殷鑒不遠。中國必須審慎看待互聯網社交媒體蘊藏的巨大政治資源,辯證研判民主政治“數字模式”的影響,避免社會治理滑向網絡民粹主義陷阱,在此基礎上積極探索網絡傳播與輿情治理規律,建構政府、行業、用戶等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網絡輿情治理格局。
關鍵詞:社交媒體;網絡輿情治理;網絡民粹主義;協同共治
美國互聯網技術研究領域知名學者克萊·舍基(Clark Shirky)如此評價社交媒體,“當科技變得無聊,其社會影響就開始有趣起來”[1]。隨著社交媒體平臺用戶量的不斷激增與功能的逐步拓展,社交媒體已經漸趨成為一種強大的文化、政治力量,開始有能力改變一些國內甚至全球性事件的走向。美國是社交媒體的誕生地,長期以來,美國政府都將社交媒體作為重要的執政工具,但當社交媒體全方位主導2016年美國總統競選,并在特朗普“推特執政”格局下進一步加劇美國的政治極化與社會撕裂時,社交媒體已從美國政府管理與推廣民主的得力工具淪為暴露自身民主亂象的顯示器,社交媒體時代美國網絡輿情治理困境盡顯。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網絡已是當前意識形態斗爭的最前沿。掌控網絡意識形態主導權,就是守護國家的主權和政權”[2](p.117)。隨著互聯網的媒介屬性越來越凸顯,加之在這個過程中,傳播快、影響大、覆蓋廣、社會動員能力強的“兩微一抖”等社交媒體用戶也呈快速增長趨勢,網絡輿論與官方輿論“兩個輿論場”并存、對壘的格局漸趨形成。如何吸取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主要大國在網絡輿情治理過程中積累的經驗教訓,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加強網絡空間治理和輿論引導,推進網絡空間法治建設,確保網絡信息傳播秩序和國家安全、社會穩定,已經成為擺在我們面前的突出現實問題。
一、社交媒體:美國政府重要的執政工具
互聯網自出現以來就被用于促進社會互動。進入21世紀后,Web2.0和用戶生成內容模式(UGC)的快速擴散與逐漸普及,為無數互聯網用戶通過臉書(Facebook)、推特(Twitter)等社交媒體平臺參與信息發布、應用更新,進行明顯區別于過去的互動式信息傳播提供了可能,加速了社交媒體時代的到來[3]。美國是社交媒體的發源地,坐擁技術優勢與媒體話語權,長期以來一直注重挖掘社交媒體在對內社會治理、對外價值觀輸出過程中所能發揮的作用,也一直以社交媒體時代的“贏家”自居。
(一)社交媒體在美國的影響力分析
首先,在用戶使用量方面,美國各主要社交媒體平臺均擁有巨大的用戶使用量,且具有相當大的增長潛力。根據2016年韋氏詞典的最新定義,社交媒體即各種形式的線上社交平臺,在這里,人們可以進行資訊、觀點、個人信息的交互共享[4]。此概念對社交媒體所依托的各種社交、社群網站進行了突出強調,而現實也確實如此。以臉書、推特、照片墻等為代表的社交網站,雖然在受眾群體、目標定位上略有差別,但從其創立至今10余年的時間里,功能越來越強大,吸引了數以億計的網民在此發出自己的聲音(參見表1)。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2018年美國社交媒體使用報告》中,就美國目前最富人氣的社交媒體平臺及美國成年互聯網用戶對這些平臺的使用情況進行了調查。以臉書這一美國最具人氣的社交媒體平臺為例,其在各個年齡層、不同教育程度、收入程度都擁有龐大用戶群體,約68%的美國成年人是臉書用戶,且74%的臉書用戶每天都會訪問該網站[5]。
表1 主要社交網站使用情況(截至2020年1月)[6]
資料來源:筆者自制。
其次,在信息接受程度方面,社交媒體正成為美國民眾重要的信息獲取渠道。美國學者曾這樣總結社交媒體所具有的四方面特征:一是基于Web2.0互聯網的應用;二是用戶生成內容是社交媒體的命脈;三是用戶創設適用于特定服務的信息內容,以方便社交媒體的設計與維護;四是社交媒體通過實現個人信息的共享對接,促進在線社交網絡的發展[7]。而在這四方面特征中,除第一方面強調了社交媒體的互聯網技術依托外,其他三方面都突出強調社交媒體必須直面用戶,以實現信息來源的平民化、互動反饋的便利化。社交媒體變政府與公眾、傳統媒體與讀者關系中的公眾與讀者等客體受眾為主體信息源,深刻地改變了傳統媒體與傳播的格局。
2016年美國總統競選便是社交媒體具有不可比擬信息傳播力的充分展現。特朗普曾在成功當選美國第45任總統后接受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專訪,他談到:“我在社交媒體上有著很多粉絲。我認為這種優勢幫助我贏得了此次大選?!边x后的分析文章顯示:一方面,由于社交媒體上的公眾意見往往通過轉發、評論等公開的方式表達出來,隨著選戰的深入,社交媒體已經成為新聞聲明最快速的發布平臺,總統候選人無論面對正面報道還是危機事件都選擇在社交媒體平臺上作出回應[8];另一方面,近半數美國人通過社交媒體獲取資訊,有44%的美國人坦言他們會從社交媒體上獲得一些不同于主流媒體的總統競選信息,年齡在18-29歲的美國年輕人中有2/3的人將社交媒體認定為最主要的信息接收工具,即使是“被遺忘的一代”與“嬰兒潮一代”,這一比例也分別達到了50%、40%[9]。
(二)“線上化”的政府管理與外交實踐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曾將Web2.0時代下的政府管理評價為“以一種更具互動、協作、響應的方式所設計出的公共政策與服務”[10]。在社交媒體時代,美國各級政府機構都開始積極探索利用社交媒體提高服務質量、加強公眾參與以及為國家對內對外政策的展開創造有利條件。
一方面,美國政府積極利用社交媒體推動管理創新,提升線上政府管理的質量與公眾感知度。社交媒體相較于傳統的政府門戶網站,具有更廣泛的用戶群與更強的時代感[11]。2009年,奧巴馬帶著“變革”的口號入主白宮,在其宣誓就職當天,白宮網站便推出了全新界面,預示著以“溝通、透明、參與”為理念的政府管理時代的開始。隨后在奧巴馬的執政團隊中出現了社交媒體主管、網絡安全辦公室主任等新職位,美國數字服務系統也在2014年8月正式建立,美國政府“線上化”運行的趨勢愈發明顯,且這種趨勢并沒有隨著特朗普當選就任美國總統而終結。特朗普政府曾就美國數字服務向國會報告,高度肯定美國數字服務在保障聯邦政府高效運轉、提供高質量的政府服務過程中所發揮的積極作用,并具體介紹了在他任內美國政府在消除紙質應用程序、聘請頂尖科技人才等方面所做的努力。
目前,無論是醫療改革、移民系統項目,還是簡化傷殘索賠系統、納稅人信息安全訪問,美國各聯邦政府機構都積極探索利用互聯網技術、社交媒體平臺及時分享政務信息,并與公眾開展快速、廣泛的溝通交流。例如,美國內政部就設有詳細的社交媒體使用準則與意見,鼓勵部門內的相關機構和個人創立社交網絡賬號,進行信息發布、數據共享、政策討論、組建用戶群組等活動[12]。早在2016年末,美國各聯邦機構社交媒體賬號注冊數就已超過9000個[13]。其中,在社交媒體平臺的選擇上,以在美國使用率較高的臉書和推特為主;在社交媒體賬號的數量和多樣性上,國防部因其較大的機構規模、國務院因其龐雜的涉外事務分別居于榜首。
另一方面,美國積極開展社交媒體外交,將其作為推廣美式民主的新手段。社交媒體凸顯個人言論、行動價值,重塑國家政治、社會議程,正成為影響國際政治的新變量[14]。美國是對媒體的權力屬性認識得較早、較為深刻的國家,在現實運作當中,媒體的這種權力屬性不僅僅體現為它對政府的監督與制約,還更多地體現為它對美國文化、價值觀念的傳播與滲透。進入社交媒體時代后,社交媒體與美國外交結合發展出的“E外交”“數字外交”已經成為美國傳播其社會制度、意識形態,甚至顛覆被美國視為“無賴國家”政權的“外交箭袋中的一支新箭”,也是一支利劍。
政府機構制度建設與社交媒體外交實踐是美國社交媒體外交的兩個重要組成部分,前者反映構想,后者檢驗成效。將美國在網絡技術領域的優勢地位引入政府外交領域始于小布什政府時期,這一時期(2002年)美國國務院組建了網絡外交機構與全球傳播辦公室;2009年,深諳社交媒體營銷之道的美國首位“互聯網總統”奧巴馬入主白宮,其上任伊始便致力于推動白宮、國務院、國防部實現“三位聯動”,全力提升網絡空間的戰略地位,將社交媒體引入美國外交政策布局[15]。美國國務院相繼公布《美國政府IT戰略發展規劃:2011-2013》《外交手冊5FAM 790:利用社交媒體》等報告,詳細闡述了如何利用社交媒體提升美國“巧實力”,為國家外交戰略服務[16]。
相比于政府機構設計,美國依托網絡優勢與他國進行暗戰、利用社交媒體開展外交實踐似乎開始得更早。1999年科索沃戰爭期間,交戰雙方雖未形成明確的網絡戰計劃,但都開始有意識地利用網絡資源來爭取戰場上的主動。在21世紀初的“顏色革命”中,美國政府利用移動通訊工具與互聯網影響民意,成功扶持格魯吉亞等東歐、中亞國家的親美勢力,實現了政權的非暴力更迭。而在奧巴馬執政時期,移動互聯設備逐漸普及,社交媒體平臺上的用戶量也出現激增。以敘利亞為例,2010年“阿拉伯之春”剛剛爆發的時候,該國只有40%的人口擁有手機,但僅僅3年時間,這個比例就上升至95%,所有這一切都為美國開展社交媒體外交提供了便利條件[17]?;趯ι缃幻襟w影響力的樂觀預期,在奧巴馬執政后期,“互聯網自由”已經成為美國外交領域的一項重要政策目標。其實,企圖在其敵視國家內部制造混亂局面、以壓促變的美國社交媒體外交,在本質上仍然是冷戰思維的延續和霸權主義外交的變種,隨著時間的推移,社交媒體外交開始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質疑。
二、社交媒體時代美國網絡輿情治理困境
當代美國正經歷深刻的國家社會變革,雖然該國仍有較好的經濟增長表現,但是其社會中長期存在的貧富分化、制度僵化等問題正成為促發變革的重要潛在因素。以美國白人工人階級為代表的大批美國民眾表現出對自身經濟狀況、國家社會政策等的焦慮與不滿。這種個人的焦慮與不滿,借由社交媒體不斷傳導放大。社交媒體時代的美國網絡輿情治理困境,正深刻地改變著美國國內的政治運行與社會生態,也使得社交媒體這一美國提高社會治理水平、推廣民主的得力工具,逐漸淪為美國社會亂象的主要幕后推手。
(一)政治信息傳遞的個性化與不可控性顯著增強
“永恒選戰”(the permanent campaign)指政治人物運用現代科技,用選戰的思路進行管理、指導施政,它既是一個政治學概念,也廣泛存在于美國的政治實踐之中[18]。在美國的憲政體制中,憲法對國會所擁有的十余項重要權力進行了明確的規定,但對總統到底享有哪些權力卻并未做明確說明,因此總統所行使的行政權便成了邊界未明的“說服性權力”[19]。很多情況下,總統為順利推行其政策主張,會選擇沿用選戰風格,直接發動民眾,攜民意施壓國會以尋求支持。
進入社交媒體時代后,社交媒體平臺吸引了數億規模的用戶群體,并在美國目前的媒體信息傳播格局中處于強勢地位,政治人物越來越倚重社交網絡平臺開展政治宣傳、展示個人形象、表達內政外交立場觀點,他們吸引的網友關注與轉發數量越多,收到的宣傳效果也就越好。特朗普作為一個沒有任何施政經歷的地產大亨和真人秀明星,由于深諳社交媒體的游戲規則,憑借一系列討好選民的言辭和搏出位的行為,制造了超高的話題度,在總統競選期間成功拉攏了眾多“鐵桿”追隨者。執政后,特朗普更是變身為“推特總司令”,隨時隨地通過由140個英文字符組成的推文,毫無遮攔、不加修飾地表達自己對國內國際大小政策甚至丑聞八卦的看法,攪動輿論并影響和塑造民意。社交媒體催生的“形式主義與無底線的競選風格”在特朗普的總統任期中被延續,雖然這種公關作秀、“永恒選戰”的執政風格能在短時期內增加總統的民意支持度,但從長期來看,特朗普反復無常的表態發聲與過多個性色彩的注入,使美國社會的“真議題”漸無立足之地,也為彌合美國社會的內部分歧帶來了相當的困難。
(二)“真假新聞之辯”不斷升級
長期以來,由知名報紙、雜志、電視組成的美國主流媒體,在構成美國社會“第四權力”的同時,也充當著美國普通民眾了解美國政治社會運行的主要信息渠道。但是隨著社交媒體時代的來臨,美國民眾已再不滿足于僅僅從主流媒體獲得同質化的信息,“當美國人知道從主流媒體上自己永遠和鄰居獲取一樣的信息時,社交媒體似乎成了一個更簡便化、情緒化、個性化的信息源”[20]。在各社交媒體平臺上,無止盡的信息被不停地輸入與討論,這在催生巨大信息泡沫的同時,也折射出美國新聞業所面臨的困局與挑戰。在“雙中心”的媒體格局下,事實似乎已經不再重要,真假新聞激烈辯論,壓縮了“第四權力”監督、制約行政權力的空間。
在美國,對新聞行業中存在的自由主義傾向、精英化思維以及“權力異化”等現象的討論與批評由來已久,2016年總統競選中主流媒體民意調查的集體淪陷以及社交媒體影響力的躥升,更助長了美國民眾普遍存在的對主流媒體的不信任感。2018年美國中期選舉前,出現了“炸彈包裹”案、猶太教堂槍擊案等一系列可以左右選情的突發事件,美國主流媒體據此反思特朗普針對政治對手的分裂、刻薄言辭,認為這些言辭給美國社會造成了深深的裂痕。特朗普對此進行了猛烈回擊,他在自己的推特賬號上發文,“我們國家有很大的怨氣,部分是因為失實甚至是欺詐的新聞報道所造成的”,“假新聞媒體、真正的人民公敵必須停止這種公開和明顯的敵意,準確而公正地報道新聞”??梢哉f,特朗普巧妙地利用了彌漫在全美社會的對主流媒體的消極情緒,無論選前還是選后,但凡出現對其不利的新聞,他都在社交媒體上予以猛烈還擊,并將其冠上“假新聞”的帽子。
(三)民意表達的分散性與民粹化傾向日益明顯
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之一亞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曾在蓋茨堡發表著名演說,將美國政府的性質定義為“民有、民治、民享”。美國冷戰時期社會科學領域的泰斗級人物哈羅德·拉斯韋爾(Harold Lasswell)也曾指出,民意與政策緊密相連、相互作用,是政治運行的一條重要定律。總而言之,在美國社會,民意長久以來一直被奉為民主政治發展的重要指引和政治科學的核心關切。
在美國,第一個已知的民意調查活動發生在1824年,雖然該活動只是在相對較小的范圍內進行,但這種以民意測驗預測美國總統選舉結果的方式開始引發各方關注。1936年喬治·蓋洛普(George Gallup)第一次將預測建立在現代統計方法之上,通過隨機抽樣的方式成功預測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的當選。此后,蓋洛普倡導的按各州比例選擇測驗對象、派調查員面訪、統計調查結果并作分析說明的抽樣調查方法廣受追棒,以蓋洛普民意測驗為代表的眾多民意測驗報告也常常見諸報端,成為民意的一種較為權威的表達方式。
但在2016年美國總統競選中,雖然選前多家權威機構的民調數據均顯示希拉里的民意支持率領先于特朗普,但最終選舉結果卻與此恰恰相反。有人據此抨擊美國主流媒體、民意調查機構,認為其“并非追求準確性與公正性,而是為希拉里勝選的結論尋找論據”[21]。不可否認,自由主義傾向、精英優越感、固化思維等問題確實廣泛存在于從事民意調查的美國各主流媒體與民調機構之中。但更為重要的是,隨著社交媒體異軍突起,其獨有的“反饋回路”機制,使民意表達越來越具有分散性,“社交媒體發掘到大量沉默選民的意見,在主流媒體一邊倒的民調數據中,預測到了特朗普的勝利”[22]。
在社交媒體時代,一方面,社交媒體上聚集著大量和你一樣對現狀不滿的人。一個坐在電視前的不滿現狀的白人工匠,或是一個排外的種族主義者,他們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和自己持相同立場。而社交媒體的出現,使持各色觀點的人很容易在社交網絡平臺上找到同類。他們通過社交網絡順暢地溝通、創建群組,賦予民粹主義的情緒宣泄和意見表達以實實在在的政策影響力。另一方面,社交媒體似乎天然排斥一種有秩序、可預測的世界。在美國有“話語窗口”(the Overton Window)的傳播理論,即一個言論的政治生存能力取決于其是否置于公眾可接受的話語窗口,一個政治家欲贏得或保持公職,應盡量使自己的政策主張符合“政治正確性”的要求[23]。但伴隨著社交媒體的出現,滋生極端言論的土壤變得肥沃,這似乎使以大膽、不可預測的方式改造歷史成為可能。特朗普借助社交網絡平臺大肆抨擊華盛頓政治生態,一再拋出明顯有違美國多元社會傳統與經濟全球化趨勢的觀點,并以此贏得了大批追隨者,將自己的勝選與執政建立在民粹主義與分裂之上,給美國社會留下了累累傷痕。
三、社交媒體時代美國輿情治理困境對中國的啟示
美國是互聯網和社交媒體的發源地,互聯網社交媒體在美國催生了一個龐大而復雜的網絡虛擬社會,這個虛擬社會中的每一個節點與現實社會中的每個人相互對應,使網絡虛擬社會與現實社會發生千絲萬縷的聯系。網絡虛擬社會可以被看作是人類通過科技創造的新的殖民地,目前,這塊新殖民地中的運行規則和內部秩序還沒有有效建立起來,網絡輿情治理的各種問題仍在給現實世界帶來消極負面影響。社交媒體深刻重構了美國社會公共權力格局,傳統政治權力的穩態結構遭到破壞,政治人物利用社交媒體傳播規律操縱公眾情緒,加劇了美國的政治極化和社會撕裂,這對社交媒體日益發達的中國來說殷鑒不遠。
(一)深刻認識互聯網社交媒體的政治屬性
近代以來,隨著西方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帶來的生產力發展進步和社會利益分化,從生產和交往中發展起來的社會組織——市民社會打破了西方中世紀政教合一的政治國家制度。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的分離標志著現代國家的誕生,政治哲學家開始取代宗教神學家為社會公共權力的現實來源提供合理解釋?;舨妓埂⒙蹇恕⒈R梭等啟蒙思想家提出,國家是享有自由平等天賦權力的個體為避免陷入“一切人反對一切人”的“自然狀態”而建立的契約,公共權力來源于共同體成員的權利讓渡。在現代社會中,從政治共同體中解放出來的個體私人開始具有獨立的政治地位,以政治國家為代表的公共權力和以市民社會為代表的普通民眾之間形成了一種權力博弈的動態格局。
互聯網社交媒體的發展打破了政治國家和市民社會的清晰界限,政治子系統和經濟子系統的區分不再明顯,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的劃分不再清晰,公共權力從政治國家向市民社會轉移,由傳統的政治國家掌控的新聞媒體、文化機構、教育機構都受到信息技術力量的侵入和改變,市民社會內部開始孕育出巨大的公共權力能量,龐大的社交媒體網絡增強了將共同體中的所有行為人動員起來的可能性。從政治運作過程來看,傳統的政治活動如政治選舉、民主協商、公共辯論都能夠轉移至網絡虛擬空間,公共權力的游戲規則發生改變,這對世界上任何融入互聯網的政治組織來說都是一種根本性的變革。
互聯網創造了一個廣泛聯通且不斷拓展的平臺,密切了人與人之間的聯系。博客、微博、網絡社區、BBS、社交網站都集聚了大量用戶群體,為政治參與、民主協商提供了溝通互動交流的網絡平臺。隨著社交媒體平臺功能的逐步拓展與用戶量的不斷激增,社交媒體已經漸趨成為一種強大的文化、政治力量,在一些舉世矚目的全球事件中嶄露頭角。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與《華爾街日報》曾公布一份聯合民調的結果,該結果顯示,大部分受訪者都對臉書和推特等社交媒體平臺給出了負面評價。特別是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的“黑天鵝事件”讓更多人開始反思社交媒體對現實政治的消極影響,美國政府甚至指控是俄羅斯操縱社交媒體輿論,影響了大選結果。利用用戶信息操縱政治活動的劍橋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丑聞曝光后,臉書創始人扎克伯格受到美國與歐洲議會的質詢。根據指控,這家曾與美國總統特朗普競選團隊合作過的政治數據研究公司以不正當方式獲取了8700萬臉書用戶的敏感信息,并基于此判別其政治傾向,再有針對性地投放虛假、夸大或帶有煽動性的內容,“將整個國家玩弄于股掌之間”。有分析認為,這一模式已成為美國政治宣傳的常規武器。
梅特卡夫定律指出,一個網絡的價值等于該網絡內的節點數的平方,而且該網絡的價值與聯網的用戶數的平方成正比。對此,克萊·舍基不無針對性地說:“我們在歷史上高估了計算機聯網的價值,而低估了社會聯網的價值,所以我們花了過多的時間用在解決技術問題上,而不是用在解決使用軟件的人群的社會問題上?!保?4]根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9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已達8.54億,互聯網普及率達61.2%,手機網民規模達8.47億,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達99.1%。龐大的社交媒體中蘊藏了巨大的政治資源,同時美國網絡輿情治理中的種種問題也不同程度地在我國顯現。我們要從戰略高度重視互聯網社交媒體發展帶來的公共權力格局的變化,充分認識社交媒體時代網絡輿情治理的極端重要性,推動政府機構接觸網絡,實現“線上化延伸”,促使其與網絡時代的市民社會相融相契。
(二)辯證看待民主政治的“數字模式”
從積極方面看,技術進步為公民的政治參與提供了極大便利,互聯網發達的國家普遍利用網絡開展民主協商、電子政務、網絡監督甚至網絡選舉等一系列政治活動。曾任美國里根政府經濟政策顧問委員會主席的沃爾特·賴斯頓(Walter B.Wriston)在《外交事務》上發表了《比特,字節和外交》一文,認為“信息技術消除了時間差距和空間差距,因而自由思想能夠像微生物一樣,借助于電子網絡毫無障礙地擴散到世界的各個角落……不分性別、種族和膚色的幾百萬人在互聯網上交談,這種全球性交談如同一個村落中的交談一樣容易,其影響是深遠巨大的。一個地球村將形成全球性的規范。否定人們的人權和民主自由不再意味著否定他們從未體驗到的一個抽象概念,而是違背了地球村已經形成的規范”[25]。事實上,近年來互聯網信息技術正在塑造“互聯網+政治”的新規則,信息技術革命帶來的網絡政治變革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西方的選舉議程、選舉方式,并且通過對選民的影響改變選舉投票的最終結果。然而,正如臺灣學者夏鑄九在給曼紐爾·卡斯特《網絡社會的崛起》所作的序言中指出的那樣,“我們看見歷史的尷尬,自由主義者取得的民主制度竟然使人充滿了失落感。國家主權與議會代表制度雙雙動搖。前者終為全球經濟所貫穿,而議會代表制所表現的間接民主制度已為大眾媒體所表現的象征政治所扭曲,擴大了形式民主的內在弊病”[26]。
數字化民主的理想結局并沒有在近年來的國際政治中出現,互聯網構建了一個以自由、自愿、自治為原則建立起來的虛擬公共空間,在這里可以開展如電子選舉等線上政治活動,但直接選舉帶來的并不一定是善治。民主的內涵是“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定”,而商定并不等同于“一人一票”。不同國家和文化傳統孕育了不同形式的民主,其中就包括精英主義和民粹主義。從歷史經驗來看,民粹主義的民主從來不能真正實現公眾利益的最大化,善治國家大多是由精英主導公共權力,同時普通民眾擁有對精英進行監督的有效渠道。互聯網是人的延伸,社交網絡是人的社會關系的線上化、虛擬化,互聯網創造了每個人都能直接表達自身觀點、參與公共協商的技術條件,但協商并不一定帶來公共理性。正如古斯塔夫·勒龐所說的,群體拒絕理性,“如果候選人滿嘴新詞,其含義又極其貧乏,因而能夠迎合極不相同的各種愿望,他必能大獲全勝”[27]。這幾乎是對2016年美國大選穿越時空的總結。
民主作為一種公共決策方式,其理想狀態是所有享有民主權利的人在平等的發言權基礎上,通過廣泛討論形成代表大多數意見的理性“公意”,但這在現實政治活動中會遇到諸多挑戰。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學者詹姆斯·斯托納(James Stoner)1961年曾根據實驗研究指出一個“群體極化”(group polarization)的現象:個體在面臨群體討論之后的選擇時,其決策往往受到群體的主流觀點影響,原來具有冒險傾向的人在群體討論之后更加冒險,原來具有保守傾向的人在群體討論之后更加保守。與群體極化相伴隨的是“沉默的螺旋”(The Spiral Of Silence)效應,當個體發現自身觀點受到群體認同時,會越發大膽地闡發和擴散其觀點;而當個體發覺其觀點少有群體成員理會甚至引起反對和攻訐時,他們為避免被孤立往往會選擇沉默,這就造成群體的意見不斷走向極端化。由于互聯網平臺具有虛擬性、匿名性、交互性和跨時空特性等特征,置身其中的個人更容易受到群體意見的影響,這也是許多美國民眾認為社交媒體撕裂了國家和社會的內在原因。
雖然中國的制度環境、社會條件、文化背景與美國存在較大差異,但在社會信息化的時代大潮之下,網絡民粹主義已成為一種世界性的社會政治現象,成為一種超越制度差異的反主流政治思潮,因此,它同樣會給中國帶來嚴峻風險和挑戰。信息化、網絡化、社交化是社會發展的大勢所趨,我們既不可能也無必要走回頭路,而應立足自身制度體系和治理結構特點,實事求是、揚長避短,在前進的過程中解決前進道路上遇到的問題。對于網絡民粹主義的風險挑戰,我們根本的應對之策就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讓最廣大人民群眾享受到經濟社會發展進步的紅利,努力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通過改善民生從根本上避免民主制度滑向民粹。在此基礎上,加強對網絡民粹主義及其各種表現形式的管控,引導公共資源服務于長遠公共目標,完善監察體系,保障公民對掌握公權力的精英階層展開有效監督。
(三)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網絡輿情治理體系
長期以來,美國社會一直自我標榜為言論自由的典范,其言論自由傳統延伸到互聯網政策制定過程中,使美國對網絡輿情只采取最低限度的管理,更多地強調互聯網行業自律和用戶個人自律。這種政策是美國立國以來自由主義傳統的自然推演和政治正確的必然選擇,也是美國陷入網絡民粹主義和網絡輿情治理困境的重要原因。對中國而言,網絡輿情對現實經濟社會秩序的潛在威脅同樣不容小覷,感性的、本能的、情緒化的言論很容易在社交網絡中大量傳播,特別是在少數極端事件中,如果政府和個別官員行為失當,在網絡輿情的放大效應下,很容易給政府帶來信任危機。新形勢倒逼國家必須積極探索網絡傳播與輿情治理規律,構建政府、行業、用戶等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網絡輿情治理體系。
首先,完善政府部門的網絡輿情治理機制。與美國的兩黨制不同,中國共產黨長期執政,網絡輿情帶來的負面效應將極大消耗政府公信力和執政合法性。因此,政府必須首先明確自身在網絡輿情治理中的主體地位,成立專門的網絡輿情管理部門,建立多部門橫向溝通縱向協同應對網絡輿情的體制機制,全天候實時監測、動態研判、及時回應網絡輿情的熱點焦點問題,避免在信息公布不及時的背景下淪為被輿論裹挾的民意的對立面。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政府必須依法推進輿情治理,避免陷入簡單化的“一刪了之”“一禁了之”的路徑依賴。法治是政府輿情治理的根本途徑。美國高度重視互聯網相關領域的立法工作,美國國會1968年通過《竊聽法》,允許執法人員在調查嚴重刑事案件時,在得到授權后進行電子監聽,此后又于1980年通過《隱私保護法》,1986年通過《電子通信隱私法》,1996年通過《電信法》,1999年通過《電子簽名法》,2000年通過《兒童互聯網保護法》,2003年出臺《網絡安全國家戰略》等法律法規[28]。近年來,我國也連續出臺了《網絡安全法》《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管理規定》《互聯網論壇社區服務管理規定》等法律法規,對維護國家網絡空間主權和國家安全、社會公共利益,保護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的合法權益起到了積極作用。
其次,推動構建新技術巨頭與政府部門協同共治格局。當前隨著以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移動互聯網等技術為代表的第四次科技革命興起,阿里巴巴、騰訊、百度、字節跳動等新技術“獨角獸”在中國悄然崛起,它們憑借自身龐大的用戶數量和先進的技術能力逐漸在政府力所不及的領域形成了實質性的“權力”。以過去機構媒體所壟斷的新聞信息服務領域為例,報紙、廣播、雜志等傳統媒介捆綁在一起所占份額恐怕已經不足20%,而80%以上的內容分發渠道已由新技術巨頭所主導的算法型傳播所取代[29]。社交媒體時代的網絡輿情治理必須引入新技術巨頭參與,形成新技術巨頭與政府部門協同共治格局,完善包括網絡輿情監測、挖掘、分析、存儲等在內的全過程管理,構建網絡輿情預警指標、網民態度傾向模型,通過數據可視化技術展現事件前因后果和發展過程,通過實行動態數據分析和研判網絡輿情發展趨勢,在重大事件面前對網民情緒和觀點傾向開展大數據“畫像”,增強網絡輿情引導的科學性和針對性。
最后,提高民眾網絡媒介素養。網絡社交媒體與傳統媒體的傳播規律有很大不同,網絡公共空間就是一個觀點市場,其中往往只有極端化言論才會引起關注,才能得到更多團體的認同、點贊和轉發,部分網民會因此隱匿自己觀點而隨大流?;ヂ摼W傳播中的“沉默的螺旋”與“群體極化”互相推動,客觀上成為公眾人物觀點極端化的助推機制,美國社會的極化與撕裂正是在這種環境中逐漸形成的。由是觀之,培育具有主流社會認同感的網絡輿論領袖(“大V”),對于加強政府與網民之間的溝通交流、營造理性平和的社會輿論具有直接促進作用。從長遠看,化解網絡輿論負面效應還應回到網絡輿論循環的初始環節,即著力提高網民媒介素養,引導社交媒體用戶理性、成熟、平和地發表觀點,建立具有包容性、差異性、多樣性的互聯網內容生態,增強網民對網絡內容的省思能力和遵照法律法規發表觀點的法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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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天津行政學院學報》2020年第4期
譯者按:丹尼奧斯原文的出發點是伊斯蘭與美國的博弈,但他煞費苦心整理的戰爭年表,簡明直接有力地揭示出美國這一戰爭之國的本質。其中,從建國前一直打到1898年形形色色的印第安戰爭,也許還有助于理解北美洲超過千萬的印第安人口,到19世紀末孓遺幾十萬?除戰爭年表外,簡單摘譯丹尼奧斯引用幾任美國總統關于戰爭的語錄。為本文翻查資料時萌生的一點感想,悉錄“編譯后記”。
“我們正在作戰!”
——1776年美國建國至今243年,打了222年的仗
我應該歡迎幾乎任何戰爭,因為我認為這個國家需要戰爭。
——西奧多?羅斯福,19世紀末年
……美國印第安人被認為是對美國生存的威脅(一個典型的投射或角色倒置的例子):例如,約翰?亞當斯寫道,“野蠻的印第安人”打算對美國的“和平居民”發動一場“滅絕戰爭”。當時和現在傳達的信息是一樣的:我們必須在他們攻擊我們之前先攻擊他們。
……奧巴馬總統重復了小布什那句如今臭名昭著的話,宣稱:“我們正處于戰爭之中……”是的,我們一直都是如此,甚至可以追溯到1776年。
我們(美國)是一個好戰的國家。我們酷愛戰爭,因為我們很擅長戰爭。事實上,我們在這個混蛋的國家里唯一要做的事情是:戰爭。我們進行了大量的戰爭實踐,盡管我們不一定能制造一臺洗衣機或適合在鄉下養寵物兔的機器;相反,如果你們國家里有很多深色皮膚的人,得提醒你們要小心了,因為我們喜歡在你們的臉上扔炸彈……
——美國當代作家、演員喬治?卡林
以下列出的美國戰爭年表,揭示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對此我們必須正視:
* 自1776年建國以來的243年中,美國一共有222年在打仗。換言之,美國只有21年是處于和平狀態。
* 在美國歷史上,有91%的年份是處于戰爭之中的。
* 沒有哪位美國總統能真正稱得上是和平時期的總統。嚴格說來,所有的美國總統都可以被稱為“戰爭總統”。
* 美國從未在沒有戰爭的情況下度過整整十年。
* 美國歷史上唯一一次整整五年沒有戰爭(1935~1940),是在“大蕭條”的孤立主義時期。
一、美國主要戰爭編年表,1776~2019
1776年——美國獨立戰爭(American Revolutionary War,北美13 州宣布脫離英國獨立);奇卡牟加戰爭(Chickamauga Wars,切諾基人與美國殖民者1776~1795年間在“老西南”地區的一系列突擊、戰役、伏擊、小規模沖突,以及幾場全方位的邊界戰斗,也稱“切諾基人~美國人戰爭”Cherokee-American Wars;切諾基人在獨立戰爭期間是英國盟友);第二次切諾基戰爭(Second Cherokee War,源于西部拓荒者向北卡羅萊納西部切諾基部落的土地擴張,也稱“1776年切諾基戰爭”;后被歸為奇卡牟加戰爭的一部分);賓那邁與揚基之戰(Pennamite-Yankee War,是賓夕法尼亞和康涅狄格殖民者之間圍繞懷俄明河谷的一系列戰役,始于美國獨立戰爭前)。
1777年——美國獨立戰爭;奇卡牟加戰爭;第二次切諾基戰爭;賓那邁與揚基之戰
1778年——美國獨立戰爭(法國正式承認美國、對英宣戰,使英美雙方逐漸勢均力敵);奇卡牟加戰爭
1779~1780年——美國獨立戰爭;奇卡牟加戰爭
1781年——美國獨立戰爭(從西印度群島調來增援的法國艦隊進抵約克鎮城外海面,擊退增援的英國艦隊,掌握制海權);奇卡牟加戰爭
1782年——美國獨立戰爭;奇卡牟加戰爭
1783年——美國獨立戰爭(美國成為美洲首個獨立國家);奇卡牟加戰爭
1784年——奇卡牟加戰爭;賓那邁與揚基之戰;奧康尼戰爭(Oconee War,美國殖民者與居于喬治亞阿巴拉契河和奧康尼河之間的克里克印第安人的武裝沖突)
1785年——奇卡牟加戰爭;西北印第安戰爭(Northwest Indian War,是為爭奪西北領地控制權,美國與英國支持的印第安部落聯盟之間爆發的沖突;也稱“俄亥俄戰爭”、“小海龜戰爭”)
1786~1794年——奇卡牟加戰爭;西北印第安戰爭
1795年——西北印第安戰爭
1796年——沒有主要戰爭(No major war)
1797年——沒有主要戰爭
1798~1800年——美法短暫沖突(Quasi-War,也稱“美法準戰爭”,美、法之間幾乎完全在海上進行的一場未宣戰的戰爭,源于法國大革命后美國逐漸在英、法間保持中立,而且與法國的敵人英國進行貿易,并藉辭“法蘭西王國”消亡、拒絕繼續償還欠法國的巨額債務;法國授權私掠船攻擊扣押大量美國商船,終導致美國報復)
1801~1805年——第一次巴巴里戰爭(First Barbary War,也稱“的黎波里戰爭”、“巴巴里海岸戰爭”,美國聯同瑞典,與北非四個海盜行徑和奴役基督徒的“巴巴里國家”作戰,其中的黎波里、阿爾及爾和突尼斯名義上隸屬奧斯曼帝國,實為自治的伊斯蘭君主領地,第四個是獨立的摩洛哥蘇丹國)
1806年——薩賓遠征(Sabine Expedition,源于西班牙和路易斯安那州之間的邊界尚未確定,遠征隊由少將領導,成員包括阿拉巴馬、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和田納西各州志愿者,以及林肯郡、麥克明郡的民兵,主要目標是保護薩賓河)
1807年——沒有主要戰爭
1808年——沒有主要戰爭
1809年——沒有主要戰爭
1810年——美國占領西班牙控制的西佛羅里達(U.S. occupies Spanish-held West Florida)
1811年——特庫姆塞戰爭(Tecumseh's War,美國和首領特庫姆塞領導的印第安人聯盟在印第安納領地的沖突)
1812年——美英戰爭(War of1812,趁英國和拿破侖在歐洲酣戰之機,美國向北擴張、攻擊其在加拿大的殖民地,也稱“1812年戰爭”、“第二次獨立戰爭”);特庫姆塞戰爭;塞米諾爾戰爭(Seminole Wars,塞米諾爾印第安人與美國軍隊在佛羅里達幾十年間發生的三次沖突,是美國歷史上歷時最長、代價最高的印第安戰爭,也稱“佛羅里達戰爭”);美國占領西班牙控制的阿米莉亞島和東佛羅里達其余部分(U.S. occupies Spanish-held Amelia Island and other parts of East Florida)
1813年——美英戰爭;特庫姆塞戰爭;皮奧里亞戰爭(Peoria War,美國人對皮奧里亞地區兩個印第安村落發動的一次遠征,規模雖小,但在伊利諾伊領地印第安人被滅絕的過程中起了關鍵作用);克里克戰爭(Creek War,始于克里克印第安人聯盟內部的一場沖突,很快演變為美國民兵與“紅棒”克里克人的沖突,主要在今天的阿拉巴馬和墨西哥灣沿岸進行,也稱“紅棒戰爭”、“克里克內戰”;通常被看作美英戰爭的一部分,想阻止美國在佛羅里達擴張的英國和西班牙支持“紅棒”,美國則與喬克托族、切諾基族(克里克的傳統敵人)及其他克里克人結盟);美國擴張在西佛羅里達的領土(U.S. expands its territory in West Florida)
1814年——美英戰爭;克里克戰爭;美國擴張在佛羅里達的領土(U.S. expands its territoryin Florida);反海盜戰爭(Anti-piracy War,美國海軍在安的列斯群島及其附近海域打擊海盜的行動,美軍西印度群島艦隊持續十年在海上和陸地上追擊海盜)
1815年——美英戰爭;第二次巴巴里戰爭(Second Barbary War,美國與統稱“巴巴里國家”的阿爾及爾、的黎波里和突尼西亞三個巴巴里海岸海盜國家之間的第二次戰爭,也稱“美國~阿爾及利亞戰爭”);反海盜戰爭
1816年——第一次塞米諾爾戰爭(First Seminole War,源于美軍在美英戰爭終結后仍進入西佛羅里達和西班牙屬佛羅里達,征討塞米諾爾印第安人,英國和西班牙政府對“入侵”表示憤怒,但最終無力阻止);反海盜戰爭
1817~1818年——第一次塞米諾爾戰爭;反海盜戰爭
1819年——黃石遠征(Yellowstone Expedition,由戰爭部長授權前往美國邊境,目標是在今天的北達科他州黃石河河口建立一個軍事要塞或前哨站,也稱“阿特金森~朗遠征”Atkinson-Long Expedition,遠征隊在今天的內布拉斯加州建立了美國陸軍在密蘇里河以西第一個前哨站阿特金森堡,但行進到愛荷華即停滯不前);反海盜戰爭
1820年——黃石遠征;反海盜戰爭
1821~1822年——反海盜戰爭
1823年——反海盜戰戰爭;阿里卡拉戰爭(Arikara War,美國聯同蘇族(或稱達科他族)盟友,與阿里卡拉印第安人之間的武裝沖突,發生在密蘇里河沿岸(今天的南達科他州),是美軍在密蘇里西部發動的第一次印第安戰爭,也是其與阿里卡拉之間唯一一次沖突。這場戰爭是為了回應阿里卡拉人對捕獵者的襲擊,被稱為“西方毛皮貿易史上最嚴重的災難”)
1824年——反海盜戰爭
1825年——黃石遠征;反海盜戰爭
1826年——沒有主要戰爭
1827年——溫尼巴構戰爭(Winnebago War,密西西比河上游地區(今天的威斯康星州)的短暫沖突,溫尼巴構(或稱霍切克)部落的一部分印第安人幾次襲擊美國平民,起因是鉛礦工人侵入他們的土地,也稱“溫尼巴構起義”)
1828年——沒有主要戰爭
1829年——沒有主要戰爭
1830年——沒有主要戰爭
1831年——薩克和??怂褂〉诎矐馉?Sac and Fox Indian War,源于1930年美國國會通過《印第安人遷移法》(簡稱“《遷移法》”)開始系統地把印第安人趕到密西西比河以西,緊密聯系的薩克(也稱“索克”Sauk)和??怂?也稱“美斯夸基”Meskwaki)兩大部落中,不斷有印第安人在季節性狩獵后返回密西西比河以東的原居地,美國陸軍西部司令1931年集結軍隊向該地發起進攻)
1832年——黑鷹戰爭(Black Hawk War,曾在美英戰爭中為英國作戰的薩克族首領黑鷹,帶領一隊薩克、福克斯和基卡普 Kickapoo 族印第安人“英國幫伙”,再一次從愛荷華的印第安領地出發,越過密西西比河返回原居地伊利諾伊州,戰爭隨即爆發)
1833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Cherokee Indian War,切諾基是最早獲美國政府準許取得公民身份的印第安大族,許多富裕族人擁有白人夢寐以求的肥沃種植園、貿易站和渡船等;《遷移法》通過后,不顧他們的抗議和法律訴訟,喬治亞州1833年開始抽簽將切諾基人的土地和房屋分給白人,部分不愿屈從的切諾基人與占據他們房屋和莊園的白人互相攻擊,切諾基族也分裂為贊成和反對遷徙兩派)
1834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波尼印第安領地戰役(Pawnee Indian Territory Campaign)
1835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Second Seminole War,美國政府按《遷移法》試圖強迫塞米諾爾人全部離開佛羅里達,戰斗始于12月的“戴德大屠殺”Dade Massacre,隨后幾年,突襲、小沖突和一些大規模戰斗在整個佛羅里達半島爆發,塞米諾爾人用游擊戰術頑強抵抗);第二次克里克戰爭(Second Creek War,印第安人大遷移期間發生在阿拉巴馬的一場沖突,一方是 Muscogee 克里克人,另一方為騙走或偷走他們土地的白人土地投機商和占領者,也稱“克里克阿拉巴馬起義”)
1836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第二次克里克戰爭;密蘇里~愛荷華邊境戰爭(Missouri-Iowa Border War,愛荷華和密蘇里邊界上的一場不流血的領土爭端,雙方民兵在邊境對峙,也稱“蜂蜜戰爭”)
1837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第二次克里克戰爭;奧塞奇印第安戰爭(Osage Indian War,奧塞奇印第安人和密蘇里州格林郡民兵連之間一場不流血的對抗,起因是一部分被遷移的奧塞奇人堅持要回到他們的故土);獵鹿彈戰爭(Buckshot War,賓夕法尼亞的州長和議會選舉后,在哈里斯堡爆發的騷亂,當時輝格黨和民主黨都聲稱控制了賓夕法尼亞州眾議院)
1838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美國軍隊開始大規模圍捕驅趕不肯自愿搬遷的切諾基人,強迫他們走上“血淚之路”,在此過程中約有一半切諾基人死亡);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獵鹿彈戰爭;希瑟利印第安戰爭(Heatherly Indian War)
1839年——切諾基印第安戰爭;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
1840年——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美國海軍入侵斐濟群島(U.S. naval forces invade Fiji Islands)1841年——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美國海軍入侵麥基恩島、吉爾伯特群島和薩摩亞(U.S.naval forces invade McKean Island, Gilbert Islands, and Samoa)
1842年——第二次塞米諾爾戰爭
1843年——美國軍隊與中國人發生沖突(U.S. forces clash with Chinese);[8]美軍入侵非洲海岸(U.S. troops invade African coast)
1844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Texas-Indian Wars,19世紀得克薩斯定居者和南部平原印第安人之間的一系列沖突,從第一批定居者進入西班牙屬得克薩斯已開始,在得克薩斯作為墨西哥一部分、以及1936年得克薩斯共和國獨立以后,沖突一直持續,直到得克薩斯加入美國30年后才告結束)
1845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得克薩斯加入美國成為一個州)
1846年——美墨戰爭(Mexican-American War,背景是墨西哥與得克薩斯共和國間一直未解決的邊境問題以及19世紀美國的擴張主義 Expansionism,1845年新當選總統波爾克認為吞并得克薩斯是美國進一步擴張的新起點,向爭議地區派兵,并占據既非得克薩斯又非美國的領土,戰爭隨即爆發);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
1847年——美墨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Cayuse War,美國西北部卡尤塞印第安人因疾病隨大批移民涌入該地而奮起反抗,俄勒岡臨時政府和隨后到來的美國陸軍與之作戰,是該地區印第安人和殖民者之間幾場戰爭中的第一場,戰爭促使美國和哥倫比亞高原印第安人談判,建立了一些印第安保留地)
1848年——美墨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
1849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Southwest Indian Wars,1848年美墨戰爭結束,美國奪取加州阿爾塔和新墨西哥州圣達菲,1853年又奪取加茲登,隨之而來的是在這片遼闊領域與印第安人的一系列沖突,在此之前,西南地區印第安部落與西班牙、墨西哥的貿易加沖突從未停止);納瓦霍戰爭(Navajo Wars,包括納瓦霍人三個時期的戰斗:與西班牙人(16世紀末~1821年)、反墨西哥政府(1821~1848年)、反美國(美墨戰爭后),沖突包括小規模襲擊、政府在納瓦霍人領地大規模遠征、殖民者廣泛的掠奪,以及納瓦霍人與其他部落和附近定居點之間的互相攻擊);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Skirmish between1st Cavalry and Indians,在整個西部的印第安戰爭中,美國陸軍第一騎兵師各連隊都卷入了與印第安人的許多小沖突)
1850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尤馬戰爭(Yuma War,在加利福尼亞南部和亞利桑那西南部,以尤馬人為主的印第安部落與美軍進行的游擊戰,美軍旨在保護穿越科羅拉多河的定居者);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California Indian Wars,美墨戰爭后,美國軍隊、加利福尼亞州民兵,對當地印第安人進行了多年的屠殺、戰斗);皮特河遠征(Pitt River Expedition,在加利福尼亞淘金熱時期,加州的軍事力量與當地印第安人戰斗,并將他們遷移到保留地)
1851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Apache Wars,美軍與阿帕奇各部落在西南地區的一系列武裝沖突,持續到1886年,零星的對抗直到1924年才結束);尤馬戰爭;猶他印第安戰爭(Utah Indian Wars,定居者與印第安人在猶他州各地發生的許多小型沖突,最終導致沃克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
1852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尤馬戰爭;猶他印第安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
1853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尤馬戰爭;猶他印第安戰爭;沃克戰爭(Walker War,摩門教徒定居在尤特Ute印第安人狩獵地之初,雙方關系友好,隨著前者開始干涉尤特部落的交易,并有其他非摩門教定居者到來,沖突日益增加,引發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
1854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
1855年——第三次塞米諾爾戰爭(Third Seminole War,塞米諾爾人對定居者和美軍勘測隊侵占他們土地的報復,始于12月一支美軍勘測隊發現并摧毀他們的一個種植園,引發了一場主要由突襲和報復組成的沖突,美軍致力于摧毀塞米諾爾人的食物供應,逼最后一批塞米諾爾人遷出佛羅里達);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卡尤塞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亞基馬戰爭(Yakima War,美國軍隊與亞基馬部落之間的武裝沖突,主要發生在華盛頓領地南部的內陸區域);溫納斯遠征(Winnas Expedition,美國軍隊對蛇族印第安人的一次襲擊,向被俄勒岡人視為殺人犯的“溫納斯幫伙”Winnas Band 成員尋仇);克里基塔特戰爭(Klickitat War,美國與克里基塔特、喀斯喀特 Cascade 印第安人的沖突,發生在哥倫比亞河沿岸華盛頓領地中部的高原);普吉特灣戰爭(Puget Sound War,華盛頓領地普吉特灣地區的武裝沖突,由美軍和當地民兵,與尼斯奎利Nisqually、麥加索Muckleshoot、普雅魯普Puyallup和克里基塔特印第安部落作戰;戰爭的另一部分參與者是海達號Haida和特林吉特號Tlingit的掠襲者,他們在襲擊普吉特灣土著的同時,與美國海軍也發生沖突);羅格河戰爭(Rogue River Wars,源于加利福尼亞北部和俄勒岡東部的淘金熱,定居者和礦工大量掠奪和消耗印第安人賴以生存的自然資源,在俄勒岡南部的多次小規模沖突,終導致美國軍隊和當地民兵等,與羅格河印第安部落的戰爭);美軍入侵斐濟和烏拉圭(U.S. forces invade Fiji Islands and Uruguay,均為美國海軍趁當地內戰之機登陸,前者也稱“第一次斐濟遠征”)
1856年——第三次塞米諾爾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普吉特灣戰爭;羅格河戰爭;丁提科戰爭(Tintic War,沃克戰爭結束后,定居者和印第安部落在猶他州丁提科和錫達Cedar山谷的一系列小規模沖突,以尤特人一位副首領的名字命名)
1857年——第三次塞米諾爾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猶他戰爭(Utah War,摩門教定居者與美國政府武裝力量在猶他州發生的沖突,也稱“摩門教戰爭”或“摩門教叛亂”);尼加拉瓜沖突(Conflict in Nicaragua)
1858年——第三次塞米諾爾戰爭(剩余的大多數塞米諾爾人厭倦了戰爭,面臨飢餓,同意被運往俄克拉荷馬州);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莫哈維戰爭(Mohave War,成千上萬移民隨著淘金熱而來,穿過莫哈維郡西進加利福尼亞,導致當地莫哈維印第安部落與美國武裝力量的沖突,在科羅拉多河亞利桑那一側的軍事基地莫哈維堡,是為對抗印第安人而建);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斯波坎~科爾德阿萊納~帕洛斯戰爭(Spokane-Coeur d'Alene-Paloos War,是亞基馬戰爭的第二階段,美國陸軍部隊在華盛頓和愛達荷,與幾個印第安部落聯盟之間的一系列遭遇戰,也稱“科爾德阿萊納戰爭”);猶他戰爭;美軍入侵斐濟和烏拉圭
1859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佩科斯遠征(Pecos Expedition,美國在得克薩斯的一次探索性軍事活動);羚羊山遠征(Antelope Hills Expedition,由得克薩斯游騎兵和其他印第安部落聯盟發起的,針對科曼奇 Comanche 和基奧瓦 Kiowa 村莊的戰役,在得克薩斯西部打響);熊河遠征(Bear River Expedition,因移民聲稱印第安人謀殺了“加利福尼亞之路”California Trail 上的旅行者,美軍少校帶領遠征隊沿途在猶他、愛達荷等地調查印第安人和移民之間的沖突,殺死和抓捕印第安人);約翰?布朗起義(JohnBrown's Raid,廢奴主義者約翰?布朗在弗吉尼亞的哈珀斯渡口接管了美國的一個軍械庫,試圖在南部各州發動一場武裝奴隸起義,被看作是南北戰爭的預演);美軍對巴拉圭發動襲擊(U.S. forces launch attack against Paraguay);美軍入侵墨西哥(U.S. forces invade Mexico)
1860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印第安加利福尼亞戰爭;帕尤特戰爭(Paiute War,北部帕尤特和肖肖尼Shoshone、班諾克Bannock印第安部落結盟,對抗在美國軍事力量支持下侵入的定居者,發生在猶他領地的金字塔湖附近,也稱“金字塔湖戰爭”);基奧瓦~科曼奇戰爭(Kiowa-Comanche War,來自美國陸軍總部的命令稱要對敵對的科曼奇人和基奧瓦人采取“積極行動”,而實際追捕中很難區分“友好印第安人”和“敵對印第安人”)
1861年——南北戰爭(American Civil War,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內戰,參戰雙方為北方的美利堅合眾國Union和南方的美利堅聯盟國Confederate,也稱“美國內戰”);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夏延戰役(Cheyenne Campaign,源于1859年科羅拉多淘金熱,移民涌入夏延和阿拉帕霍Arapaho部落的土地爭奪資源,強迫夏延人接受不平等條約、遷往科羅拉多東部面積很小的保留地)
1862年——南北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夏延戰役;1862年達科他戰爭(Dakota War of1862,又稱“蘇族起義”,是美國和達科他領地幾個部落(也稱東部蘇族)間的武裝沖突,戰爭源于美國違反條約,延遲或不公平地支付年金,日益飢餓生活困難的達科他人奮起襲擊并殺死定居者,美國士兵立即報復逮捕數百名達科他人,終在明尼蘇達州對38名達科他男子執行絞刑,是美國史上最大規模的處決)
1863年——南北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西南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夏延戰役;科羅拉多戰爭(Colorado War,夏延和阿拉帕霍印第安部落,與科羅拉多領地及鄰近地區的定居者和民兵之間的戰爭,美國陸軍對后者提供協助,基奧瓦、科曼奇、蘇族印第安人也分別在領地的不同地域參與了戰爭);高夏特戰爭(Goshute War,背景是1860年代初大盆地西部的印第安~定居者緊張關系白熱化,1863年初美國軍隊轉向保護橫跨整個大陸的驛站馬車和通郵路線,從加州運出黃金和從內華達運出白銀都經此路,為南北戰爭提供資金,而日漸失去生存空間的高夏特等印第安部族為免于餓死,開始在內華達、猶他州突襲郵車和驛站,被聯邦軍隊屬下的加州志愿軍殺死多人)
1864年——南北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夏延戰役(戰役后期,科羅拉多民兵襲擊懸掛休戰旗的夏延和阿拉帕霍營地,發生“沙溪大屠殺”Sand Creek Massacre,死者大多是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科羅拉多戰爭;蛇族戰爭(Snake War,美國與“蛇族印第安人”Snake Indian的一場非常規戰爭,發生在俄勒岡、內華達、加利福尼亞和愛達荷,殖民者統稱居住蛇河沿岸的北部帕尤特、班諾克和西部肖肖尼為“蛇族印第安人”)
1865年——南北戰爭;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科羅拉多戰爭;蛇族戰爭;猶他黑鷹戰爭(Utah's Black Hawk War,居于猶他領地中、南部的摩門教定居者,與尤特、南部帕尤特、阿帕奇和納瓦霍等多個印第安部落之間一系列武裝沖突,由印第安首領安湯加Antonga(又名黑鷹)領導,最終遏制了摩門教徒在該地的擴張)
1866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納瓦霍戰爭;阿帕奇戰爭;加利福尼亞印第安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蛇族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紅云戰爭(Red Cloud's War,又稱波茲曼戰爭,是拉科塔Lakota、北部夏延、北部阿拉帕霍印第安部落,與美國軍隊在懷俄明和蒙大拿領地的斗爭,目的是為了控制懷俄明中北部的波德河 Powder River 以西盆地,該處原屬于烏鴉 Crow 印第安部落);富蘭克林郡戰爭(Franklin County War,發生在愛達荷州富蘭克林郡的“牧場戰爭”Rrange War,這是美國西部常見的一類暴力沖突,旨在控制“開放牧場”Open Range,即可以不受所有權限制、自由放牧牛的牧場土地;最典型的牧場戰爭是關于水權、放牧權和牛只所有權的爭端);美國入侵墨西哥;與中國的沖突(Conflict with China)
1867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納瓦霍人長途遷徙(Long Walk of the Navajo,美國政府驅逐納瓦霍人并企圖進行種族清洗,納瓦霍人被迫從亞利桑那走到新墨西哥東部,在軍隊強制下徒步約400英里,使很多納瓦霍人瀕臨死亡的邊緣);阿帕奇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蛇族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紅云戰爭;科曼奇戰爭(Comanche Wars,1867~1875年間美國政府針對剛剛到達西部的科曼奇部落軍事行動的總稱,美國軍隊在一系列的征伐和戰役中打擊科曼奇人,直到他們投降并被遷移到保留地;背景是,150 多年來科曼奇部落在橫跨美國大平原南部的大部分地區一直占統治地位,被稱為“南部平原的主人”,范圍北起科羅拉多和堪薩斯,延綿至俄克拉荷馬、得克薩斯和新墨西哥州東部,一直到南部的墨西哥吉華瓦州);富蘭克林郡戰爭;美軍占領尼加拉瓜并攻擊臺灣(U.S.troops occupy Nicaragua and attack Taiwan,后者又稱“福爾摩沙遠征”Formosa Expedition、“1867年臺灣遠征”)
1868年——得克薩斯~印第安人戰爭;納瓦霍人長途遷徙;阿帕奇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蛇族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紅云戰爭;科曼奇戰爭;沃希托河戰役(Battle of Washita River,美軍騎兵團襲擊位于俄克拉荷馬沃希托河附近的南部夏延人營地,也稱“沃希托大屠殺”);富蘭克林郡戰爭
1869~1870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阿帕奇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科曼奇戰爭;富蘭克林郡戰爭
1871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阿帕奇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科曼奇戰爭;富蘭克林郡戰爭;金斯利洞穴大屠殺(Kingsley Cave Massacre,發生在加利福尼亞,亞希Yahi部落土地離金礦最近,此前多次被定居者襲擊使部落人口銳減,這次屠殺由四名定居者殺死30名亞希印第安人,使整個部落只剩15人存活);美軍入侵朝鮮王朝(也稱“辛未洋擾”,U.S. forces invade Korea)
1872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阿帕奇戰爭;猶他黑鷹戰爭;科曼奇戰爭;莫多克戰爭(Modoc War,莫多克印第安人和美國軍隊在加利福尼亞東北部和俄勒岡東南部發生的武裝沖突);富蘭克林郡戰爭
1873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科曼奇戰爭;莫多克戰爭;阿帕奇戰爭;賽普拉斯山大屠殺(Cypress Hills Massacre,發生在加拿大西北領地,其中一方是美國野牛獵人、美國獵狼者、美國和加拿大威士忌商人、梅蒂斯Métis貨物搬運工,與之對抗的是一群阿西尼博因 Assiniboine(也稱納科達 Nakoda)印第安人);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4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科曼奇戰爭;紅河戰爭(Red River War,由美國聯邦軍隊發動,要把科曼奇、基奧瓦、南部夏延和阿拉帕霍部落趕出南部平原,強遷到俄克拉荷馬的保留地,這場得克薩斯州歷史上的標志性戰爭結束后,印第安部落從此不能在美國南部平原自由徜徉);梅森郡戰爭(Mason County War,發生在得克薩斯州梅森郡的牧場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5年——墨西哥沖突(Conflict in Mexico),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科曼奇戰爭,內華達東部遠征(Eastern Nevada Expedition);梅森郡戰爭;科爾法克斯郡戰爭(Colfax County War,發生在新墨西哥州科爾法克斯郡的牧場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6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黑山戰爭(Black Hills War,黑山本是大蘇族保留地、也是西部蘇族的圣地,發現金礦后,美國政府派軍進入,與拉科塔蘇族、北部夏延族進行一系列戰斗和談判,也稱“1876年大蘇族戰爭”);梅森郡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7年——得克薩斯~印第安戰爭;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黑山戰爭;內茲珀斯戰爭(Nez Perce War,由內茲珀斯印第安人的幾個部落及其盟友,與美國軍隊作戰,起因是他們拒絕放棄在太平洋西北部的祖傳土地,不愿被遷往愛達荷州保留地);梅森郡戰爭;林肯郡戰爭(Lincoln County War,發生在新墨西哥州林肯郡的牧場戰爭);圣埃利薩里奧鹽戰爭(San Elizario Salt War,一場范圍廣泛而復雜的戰爭,焦點是得克薩斯西部瓜達盧佩山下巨大鹽湖的所有權和控制權,參與者包括代表得克薩斯州的政客和商界,以及原居該地的墨西哥裔、早期西班牙殖民者后裔等,也稱“沙利諾起義”Salinero Revolt;戰爭的結果,使過去屬于社區財產的鹽湖,變為可以個人擁有);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8年——帕尤特印第安沖突(Paiute Indian Conflict);班諾克戰爭(Bannock War,美國軍隊與班諾克、帕尤特戰士在愛達荷南部和內華達北部的武裝沖突);夏延戰爭(Cheyenne War,北部夏延人被安置到南部夏延人保留地后,試圖返回北方,但遭美國軍隊武力制止,又稱“北部夏延人出逃”Northern Cheyenne Exodus);林肯郡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79年——夏延戰爭;喫羊印第安人戰爭(Sheepeater Indian War,美國西北太平洋地區最后一場印第安戰爭,主要在愛達荷中部,與美國軍隊對抗的是肖肖尼族一個部落——圖庫德卡Tukudeka,因擅長捕獵落基山脈的羊又被稱為“喫羊印第安人”);白河戰爭(White River War,源于尤特人襲擊一個印第安代理機構,殺死代理人及十名男性雇員,美國軍隊隨即展開鎮壓;這場戰爭是擊敗尤特人的最后勝利,為白人定居點開拓了大片土地,尤特人則遷往猶他州保留地);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0~1984年——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5年——阿帕奇戰爭;內華達東部遠征;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6年——阿帕奇戰爭;歡樂谷戰爭(Pleasant Valley War,發生在亞利桑那州吉拉郡歡樂谷,是美國歷史上死亡人數最多的牧場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7年——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8年——美國對海地展示武力(U.S. show of force against Haiti);美軍入侵墨西哥
1889年——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0年——蘇族印第安戰爭(Sioux Indian War,拉科塔蘇族對美國違反1851年《拉勒米條約》Fort Laramie Treaty 的行為十分不滿,其中涉及南達科塔部落之間的土地分割,以及美國修建穿越保留地的鐵路等,同時還有蘇族圣地黑山周圍的金礦也有爭端,由此引發一系列戰斗和攻擊);第一騎兵師與印第安人之間的小規模戰爭;鬼舞戰爭(Ghost Dance War,蘇族人與美國軍隊的最后一場大型沖突,鬼舞儀式是19世紀晚期帕尤特宗教領袖沃沃卡Wovoka發起的,傳遍西部保留地,給蘇族人帶來抵抗的最后希望,美國政府認為這是一種威脅,并派出了軍隊);傷膝河大屠殺(Wounded Knee Massacre,美國騎兵在南達科他州對已繳械的拉科塔蘇族部落進行屠殺,約有三百名拉科塔人(包括婦女兒童)死亡,也稱“傷膝河戰役”,被視為鬼舞戰爭的一部分);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1年——蘇族印第安戰爭;鬼舞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2年——約翰遜郡戰爭(Johnson County War,發生在懷俄明州約翰遜郡的牧場戰爭);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3年——美國入侵墨西哥;美國入侵夏威夷(U.S. forces invade Hawaii,夏威夷王國末代君主莉莉烏歐卡拉尼女王在一場美國居民領導的政變中被推翻,期間美軍迅速登陸夏威夷起了關鍵作用,1898年夏威夷成為美國領土的一部分)
1894年——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5年——美軍入侵墨西哥;班諾克印第安騷亂(Bannock Indian Disturbances,也稱“1895年班諾克戰爭”,美軍與班諾克部落在懷俄明州杰克遜洞附近一場小規模沖突,起源于禁止為獲取牙齒而獵殺麋鹿的一項州法律,謠傳班諾克獵人會因這項法律而大舉反抗,一直夸大傳到美國東岸,幾份報紙稱“杰克遜洞的所有定居者都被班諾克人屠殺了”,美國軍隊于是向該地發動遠征,到達后卻發現局勢是和平的)
1896年——美軍入侵墨西哥
1897年——沒有主要戰爭
1898年——美西戰爭(Spanish-American War,美國為奪取西班牙的美洲殖民地進而控制加勒比海而發動的戰爭,又稱“西美戰爭”);利奇湖戰役(Battle of Leech Lake,美國步兵與齊佩瓦Chippewa印第安部落的戰爭,發生在明尼蘇達州利奇湖,戰斗通常被稱為“美國最后一次印第安人起義”,也是1832年黑鷹戰爭后,在美國老西北地區的首次戰斗,有時被認為是印第安人和美國軍隊之間的最后一場戰斗,也稱Battle of Sugar Point)
1899年——美菲戰爭(Philippine-American War,最初反抗西班牙殖民統治而成立的菲律賓第一共和國,轉向對抗美國兼并菲律賓的新殖民戰爭,也稱“菲律賓獨立”或“菲律賓起義”);香蕉戰爭(Banana Wars,美國在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的一系列占領、未宣戰的軍事行動與干預)
1900年——美菲戰爭;香蕉戰爭;八國聯軍出兵侵略中國(強迫清政府簽訂《辛丑條約》,巨額賠款)
1901~1912年——美菲戰爭;香蕉戰爭
1913年——美菲戰爭;香蕉戰爭;新墨西哥納瓦霍戰爭(New Mexico Navajo War,源于白人地方官不理解一名納瓦霍人的再婚安排、認為是一夫多妻違反美國法律,沖突升級后聯邦軍隊包圍納瓦霍部落營地,也稱“1913年納瓦霍戰爭”)
1914年——香蕉戰爭;美國入侵墨西哥
1915年——香蕉戰爭;美國入侵墨西哥;科羅拉多帕尤特戰爭(Colorado Paiute War,發生在大規模印第安戰爭結束的15年后,起因是帕尤特首領波西Posey之子在科羅拉多保留地殺了一名猶他州牧羊人,沖突集中在猶他州布拉夫鎮附近,也稱“布拉夫戰爭”Bluff War、“1915年的波西戰爭”Posey War of 1915,是美國和印第安人最后的武裝沖突之一)
1916年——香蕉戰爭;美國入侵墨西哥
1917年——香蕉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國向德國宣戰,加入戰爭);美國入侵墨西哥
1918年——香蕉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國入侵墨西哥
1919年——香蕉戰爭;美國入侵墨西哥
1920~1922年——香蕉戰爭
1923年——香蕉戰爭;波西戰爭(Posey War,長期抗爭的首領波西,帶領帕尤特和尤特部落從猶他州布拉夫附近大規模遷移到納瓦霍山脈的沙漠地區,試圖逃避追捕,也稱“最后的印第安人起義”)
1924~1934年——香蕉戰爭
1935年——沒有主要戰爭
1936年——沒有主要戰爭
1937年——沒有主要戰爭
1938年——沒有主要戰爭
1939年——沒有主要戰爭
1940年——沒有主要戰爭
1941~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于“珍珠港事件”后正式加入戰爭)
1946年——冷戰(美國占領菲律賓和韓國)(U.S. occupies the Philippines and South Korea)
1947年——冷戰(美國占領韓國,美軍登陸希臘與共產主義陣營作戰)(U.S. forces land in Greece to fight Communists)
1948~1949年——冷戰(美軍支持中國國民黨與共產黨作戰)(U.S. forces aid Chinese Nationalist Party against Communists)
1950年——朝鮮戰爭(以美軍為主的軍隊在仁川登陸);哈尤亞起義(Jayuga Uprising,由卡納萊斯 Blanca Canales 領導,發生在波多黎各哈尤亞鎮的民族主義起義,反對美國殖民波多黎各)
1951~1953年——朝鮮戰爭
1954年——危地馬拉政變(Covert War in Guatemala,代號“PBSUCCESS行動”,是美國中央情報局 CIA 實施的秘密行動,推翻民選的危地馬拉總統阿爾本斯Jacobo Arbenz,結束了1944~1954年危地馬拉革命,建立阿馬斯Carlos Castillo Armas軍事獨裁政權,是美國在危地馬拉扶植的首個獨裁統治者)
1955~1958年——越南戰爭(美國為首的反共陣營支持“南越”,對抗蘇聯等社會主義國家支持的“北越”)
1959年——越南戰爭;海地沖突(Conflict in Haiti)
1960~1961年——越南戰爭
1962年——越南戰爭;冷戰(古巴導彈危機,美國海軍陸戰隊在泰國與共產黨作戰)(Cuban Missile Crisis,U.S. marines fight Communists in Thailand)
1963~1964年——越南戰爭
1965~1966年——越南戰爭;美國占領多米尼加共和國(U.S. occupation of Dominican Republic,美軍在多米尼加內戰期間進軍其首都,發動名為“電源包行動”的政變)
1967~1972年——越南戰爭
1973年——越南戰爭;美國在贖罪日戰爭中支持以色列(U.S. aids Israel in Yom Kippur War,贖罪日戰爭又稱“第四次中東戰爭”,起因是埃及與敘利亞分別攻擊六年前被以色列占領的西奈半島和戈蘭高地)
1974~1975年——越南戰爭
1976年——沒有主要戰爭
1977年——沒有主要戰爭
1978年——沒有主要戰爭
1979~1980年——冷戰(中情局在阿富汗的代理戰爭)(CIA proxy war in Afghanistan)
1981年——冷 戰(中情局在阿富汗和尼加拉瓜的代理戰爭);第一次錫德拉灣事件(FirstGulf of Sidra Incident,美國和與利比亞的軍事沖突,發生在北非利比亞以北的地中海錫德拉灣上空,也稱“第一次蘇爾特灣事件”)
1982年——冷戰(中情局在阿富汗和尼加拉瓜的代理戰爭);黎巴嫩沖突(Conflict in Lebanon,又稱“第五次中東戰爭”,是巴勒斯坦問題的延續,以色列對黎巴嫩境內的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和敘利亞軍隊發動大規模進攻,幾天時間就占領了黎巴嫩南半部,隨后法、美、意多國部隊進駐貝魯特)
1983年——冷戰(入侵格林納達(Invasion of Grenada),中情局在阿富汗和尼加拉瓜的代理戰爭);黎巴嫩沖突
1984年——冷戰(中情局在阿富汗和尼加拉瓜的代理戰爭);波斯灣沖突(Conflict in Persian Gulf,在兩伊戰爭Iran-Iraq War第三階段,兩國開始襲擊進出對方港口油輪,美國為保護石油運輸而介入戰爭)
1985~1986年——冷戰(中情局在阿富汗和尼加拉瓜的代理戰爭)
1987年——波斯灣沖突
1988年——波斯灣沖突;美國占領巴拿馬(U.S. occupation of Panama)
1989年——第二次錫德拉灣事件(Second Gulf of Sidra Incident,1988年底泛美航空“洛克比空難”后,美國與利比亞空軍于地中海北部再次小規??諔?,被視為第一次錫德拉灣事件的延續,也稱“第二次蘇爾特灣事件”);美國占領巴拿馬;在菲律賓發生沖突(Conflict in Philippines)
1990年——第一次海灣戰爭(First Gulf War,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后,以美國為首的多國聯軍對伊拉克作戰,背后是控制波斯灣地區石油供應和定價等重大利益;這是美軍自越南戰爭后主導參與的第一場大規模局部戰爭,也是第一場發生在聯合國會員國之間的戰爭,又稱“波斯灣戰爭”);美國占領巴拿馬
1991年——第一次海灣戰爭
1992~1993年——伊拉克沖突(Conflict in Iraq,美國宣布聯合國軍隊設立伊拉克禁飛區,美軍中央司令部建立了西南亞聯合打擊力量指揮部)
1994年——伊拉克沖突;美國入侵海地(U.S. invades Haiti)
1995年——伊拉克沖突;美國入侵海地;北約轟炸“波黑”(NATO bombing of Bosnia and Herzegovina)
1996年——伊拉克沖突
1997年——沒有主要戰爭
1998年——轟炸伊拉克(Bombing of Iraq);導彈襲擊阿富汗和蘇丹(Missile strikes against Afghanistan and Sudan,也稱“無限延伸行動”Operation Infinite Reach,美國為報復基地組織策劃1998年美國大使館爆炸案,以導彈襲擊阿富汗基地組織和蘇丹境內藥廠,理由是后者為基地組織生產化學武器,這是美國首次承認對一個暴力的非國家組織發動先發制人的打擊)
1999年——科索沃戰爭(Kosovo War,由科索沃民族矛盾引發,美國為首的北約憑借絕對優勢的空中力量和高科技武器,對南斯拉夫聯盟的軍事目標和基礎設施進行連續轟炸,戰爭結束后,俄羅斯被徹底擠出了在東歐的原有勢力范圍)
2000年——沒有主要戰爭
2001年——阿富汗反恐戰爭(War on Terror in Afghanistan,以美國為首的聯軍2001年起對阿富汗基地組織和塔利班作戰,是美國對9.11事件的報復,同時也標志著“反恐戰爭”的開始)
2002年——在阿富汗和也門的反恐戰爭
2003年——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反恐戰爭
2004~2006年——在阿富汗、伊拉克、巴基斯坦和也門的反恐戰爭
2007年——在阿富汗、伊拉克、巴基斯坦、索馬里和也門的反恐戰爭
2008~2010年——在阿富汗、伊拉克、巴基斯坦和也門的反恐戰爭
2011年——在阿富汗、伊拉克、巴基斯坦、索馬里和也門的反恐戰爭;利比亞沖突(也稱“利比亞內戰”Libyan Civil War,由鄰國“阿拉伯之春”引發的利比亞武裝政變,交戰雙方為卡扎菲領導的政府、反抗卡扎菲的勢力,美英法等多國部隊介入,卡扎菲被推翻后,利比亞陷入長期動蕩,大量利比亞人離開家園偷渡歐洲)
2012~2013年——在阿富汗、伊拉克、索馬里、敘利亞和也門的反恐戰爭
2014年——在阿富汗、伊拉克、索馬里、敘利亞和也門的反恐戰爭;烏克蘭內戰(Civil War in Ukraine)
2015~2019年——在阿富汗、伊拉克、索馬里、敘利亞和也門的反恐戰爭;烏克蘭內戰
原注:這是一份非窮盡的清單,我有意剔除了各種類型的軍事干預,以便保持非常保守的取態;例如,本清單不包括用于美洲印第安人土地上種族清洗的“和平手段”,即欺詐條約和其他脅迫手段;它排除了對印第安人的許多直接屠殺;它進一步排除了美國為“保護美國利益”而在多個國家部署軍隊的多個例子;它還幾乎排除了CIA的所有干預和其他隱秘戰爭;最后,由于自己的無知,我還可能忽略了一些戰爭,為此我相信讀者會給出他們的意見,這樣我們就可以根據需要添加到列表中。
譯注:2012~2014 年內容,補充自“America Has Been at War 93% of the Time – 222 out of 239 Years – Since1776”;11 2015~2019 年內容,為譯者根據最近五年資料再核實補充;表中還有個別補充和修訂,已單獨注明。
二、編譯后記
滅絕“野蠻”印第安人?
印第安人,即使已經“文明”得會運用法律武器,也無濟于事?例如,最早獲美國政府準許取得公民身份的印第安大族切諾基,據說該族人口識字率(切諾基有自己完整的一套文字)甚至高于當時的殖民者;而且努力學習、應用“歐洲文化”,放棄自身的土地公共占有法則,建立個人農場及建筑物,被白人殖民者稱贊為“五個文明的部落”之一;有些切諾基人還模仿美國南部模式,建立了自己的奴隸種植園。1830年美國國會通過《印第安人遷移法》,切諾基人提請司法復核表達不滿,開創印第安人法律維權之先河,“切諾基訴喬治亞州案”(Cherokee Nation v. Georgia)直接告上最高法院,酋長羅斯率代表團參加。1835年,羅斯又拿著超過1.5萬個簽名,向參議院遞交請愿書,堅稱只有部分族人簽署同意搬遷的《新??扑l約》(Treaty of New Echota)無效。他回到自己家,卻發現房子已被持有“合法”證明文件的陌生人占據,——不再費心等待切諾基人同意,喬治亞州通過“公平”而又“民主”的抽簽方式,將他們的住宅、莊園等資產直接分配給了白人定居者。等待切諾基人的,是被軍隊驅趕走上漫長“血淚之路”。
印第安人,即使手持與美國政府簽的協議,當初劃定的“保留地”也照樣說被占就被占。例如,1877年內茲珀斯戰爭起因,是該部落一部分人拒絕放棄太平洋西北部的祖傳土地,不愿被集中到愛達荷的小保留地。他們的依據是1855年《瓦拉瓦拉條約》(Walla Walla Treaty)[也稱《內茲珀斯條約》(Nez Perce Treaty)],該條約以一筆微不足道的金額交換了內茲珀斯人大片土地,條件是美國政府同意他們繼續保留在愛達荷、華盛頓及俄勒岡領地的一大塊祖傳土地,并可以在已割讓土地的未使用區域繼續狩獵、捕魚和牧馬等。僅僅五年后,該地區發現金礦引來大批淘金者、定居者闖入,在他們賴以生存的牧場上開采,大部分內茲珀斯人隨后又被迫簽字出讓初期保留地的90%。不服者,戰;戰敗的結果,連那一小塊愛達荷保留地都回不去了,等待他們的是更凄慘的洼地沼澤生活。
印第安人,即使表現和平、友好,即使掛出投降旗幟+美國國旗,照樣逃不過打擊、屠殺。例如,1864年夏延戰役后期遭遇“沙溪大屠殺”的夏延~阿拉帕霍營地,“酋長黑壺(Black Kettle)早已遵照里昂堡指揮官的建議,在營地懸掛一面美國國旗,下面綁著一面白旗,以表明他是友好的,試圖防止科羅拉多民兵來襲,”
結果,死者多是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又如,1860年基奧瓦~科曼奇戰爭資料顯示,由于很難區分友好印第安人和敵對印第安人,因此聯邦軍隊在進行懲罰性遠征時,傾向于對同一部落的人基本“不作區分”:
1859年9月16日,印第安代理人本特在核桃溪口“遭遇”基奧瓦人和科曼奇人。本特報告說,基奧瓦和科曼奇共有2500名戰士。談到具體行動,本特說,他們在聯邦軍隊面前顯得很平靜;但當部隊回萊利堡后,他們“采取了一種威脅的態度,就像在圣達菲路上對無軍隊保護的白人發動掠奪性襲擊的前奏”。本特確信“這些印第安人被壓抑著的復仇激情所煽動”;他還建議在阿肯色河沿岸再建兩座軍事堡壘,以提供“一支常駐的控制局勢的軍隊”。由于白人定居的壓力,他預見到一場滅絕戰爭,……
——文獻由Robinson摘編自美國軍官Stuart日記。(W. Stitt Robinson 編:“The Kiowa and Comanche Campaign of 1860,as Recorded in the Personal Diary of Lt. J. E. B. Stuart”,堪薩斯大學退休歷史學教授 Lynn H. Nelson 網站,http://www.kancoll.
從覺得印第安人的態度“就像……襲擊的前奏”開始,代理人進而“確信……‘復仇激情’”,隨即建議加強軍事控制,然后還“預見到一場滅絕戰爭”。于是,這次平淡的“遭遇”過后,1860年3月10日陸軍總部下令“對敵對的基奧瓦和科曼奇部落采取‘積極行動’”,基奧瓦~科曼奇戰爭就此打響。這個邏輯看起來很眼熟?是的,在本文開頭,作者丹尼奧斯引述亞當斯總統的邏輯正是如此。上至總統,下至一個小地方的印第安代理人;從美國建國之初,直到現在,“傳達的信息是一樣的:我們必須在他們攻擊我們之前先攻擊他們”。
背后原因也許很簡單:只要“非我族類”的印第安人還在休養生息(可能會再次強大起來)、繁衍族群(需要占用土地),就該防患于未然,提前把他們滅絕?
修昔底德“定律”?“陷阱”?
美國版圖內印第安人的地盤變化,1492~1977年(圖中黑色部分為印第安人居住地)資料來源:普列斯科:〈秘魯征服史〉,漢默頓:《偉大的思想》歷史卷,九州出版社2004,237頁
敬畏真正強悍的對手
美軍有不少高精尖裝備,以驍勇善戰的印第安部族、首領來命名。例如,阿帕奇直升機,在白人殖民者的“西部開拓史”上,阿帕奇部落是他們最難纏的對手之一,智勇兼備,雙方纏斗長達數世紀,據稱是最后一個向美國政府投降的部落。同理,科曼奇隱形直升機、基奧瓦偵查直升機、契努克Chinook運輸直升機,……在前文長長的戰爭列表中,一再出現的正是這些頑強抗爭的部落名稱。而黑鷹直升機,更直接得名于薩克族的英雄酋長黑鷹,率領多部落聯盟,在反抗白人殖民擴張的戰爭中曾多次重創美軍。
相比之下,富裕、文明、指望公平訴訟爭取權益、部分“精英階層”族人則早早簽約同意搬遷的切諾基,雖然也曾經能征善戰,恐怕只能命名大受市場歡迎的民用汽車?
槍桿子里面出產權
回想當年,自由主義的鼻祖洛克響應時代要求,將私有產權演繹成天賦權力,“土地和其中的一切,……這些既是給人類使用的,那就必然要通過某種撥歸私用的方式,然后才能對于某一個人有用處或者有好處?!l服從了上帝的命令對土地的任何部分加以開拓、耕耘和播種,他就在上面增加了原來屬于他所有的某種東西,這種所有物是旁人無權要求的,”問題是,有了理論依據就能輕松確立私有產權?既要反對專制君主制度,還得清除橫亙在殖民定居者面前的巨大障礙——“野蠻的印第安人既不懂得圈用土地,還是無主土地的住戶”。怎么辦?長長的戰爭列表告訴我們,推動建立保護產權的國家(或政府),槍桿子里面出產權。
小到1877年圣埃利薩里奧鹽戰爭,只在得克薩斯州西部一隅,通過比拼武力,最終使原屬于社區財產的鹽湖,蛻變為可以個人擁有;大到滿世界以“人權狀況”、“擁有化學武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等理由開打,霸氣美軍進入,無須再多此一舉收為自己的領土、無須新增第51 個州(還得開銷聯邦經費維持),只要打亂了,必然更依賴美元貨幣、美軍裝備。鄧英淘有話,“美國在全球建了八百個軍事基地,可不是學雷鋒的?!?/p>
“不當帝國的帝國主義”,才是世界警察的根本出發點?
所有這些在阿拉伯人眼里“可笑的邊界線”,表面上看起來漫不經心,實際上都是根據地下的油田、地上的輸油管,運河、海峽通道和港口分布劃分的;……都是西方列強不得不退出殖民統治,為了加強控制而制造矛盾,根據分而治之的原則精心設定的。
因為懷疑你可能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用我早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去消滅你,道理何在?眾所周知,在全世界,擁有最多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是美國。在中東,擁有最多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是以色列?!划數蹏牡蹏髁x,與其說擔心伊拉克的武器向本?拉登輸送,不如說硬是要直接掌握中東石油,軍事占領伊拉克,扶持傀儡政權,牽制伊朗和沙特,構造更加有力的戰略格局,徹底掐滅阿拉伯民族統一死灰復燃的任何可能。
——王小強:《“文明沖突”的背后》114、117頁。
進入21世紀,中東、非洲反恐戰爭如火如荼,“阿拉伯之春”撲面而來,2007年美國成立非洲司令部(AFRICOM)。與此相對應,美國的軍費開支全球一家獨大,“永久性戰爭經濟”如火如荼,帶挈各類產權滿世界發財如火如荼。還得算上,各國美元外匯儲備實際上由各國金融機構經營,優先優惠貸款給美國、歐洲名牌大企業,成就大力吸引的“外商投資”在當地收購、擴張產權。
離開一只隱藏的拳頭,隱藏在市場背后的那只手永遠起不了作用——如果沒有制造 F~15戰斗機的麥道公司,麥當勞也紅火不了。而使硅谷技術擁有安全的世界環境的那只隱藏著的拳頭,叫美國陸軍、空軍和海軍陸戰隊。
——Thomas L. Friedman:“A Manifesto for the Fast World”,New York Times 網站 1999年3月28日(https://www.nytimes.com/1999/03/28/magazine/a-manifesto-for-the-fast-world.html)。
“美元霸權”的背后
自從布雷頓森林體系確立美元在世界經濟秩序的主導地位,到2019年,已是75年過去。關于“美元霸權”的討論,從未平息。周小川說,“目前的強勢貨幣是美元,說強幣侵蝕弱幣是美元侵蝕其他貨幣。……資本流動不僅取決于投資機會、利差,還會因為尋找安全感出現由弱幣國流向強幣國的情況,特別是有危機、有波動的時候。過去很多年,全球出現的美元化進程,就是美元對弱勢貨幣國的侵蝕?!?/p>
我們只用很少的紙幣(美元)去交換亞洲地區豐富的產品和服務,我們也足夠聰明地知道這一切并不公平,當我們送去這些紙幣時,我們必須要提供真正有價值的產品——美國太平洋艦隊。
——美國海軍學院教授Thomas Barnett如是說(轉引自Mark Baimbridge、Brian Burkitt、Philip Whyman 編輯:Implications of the Euro: A Critical Perspective from the Left,Routledge 2006)。
美國海軍學院教授寫得文縐縐,意思卻很直白:美元通行全球的背后,是美軍!從20世紀開始,尤其是二戰以來,美國明確主張“不尋求領土擴張”的政策。確實,自1898年兼并夏威夷后,美國沒再增加正式的領土。但是,在美元~美軍霸權加持下,尤其是冷戰后的全球一體化時代,世界經濟唯美聯儲馬首是瞻。“事實上,美國卻成了國際金融體系中唯一不受監督的國家?!?/p>
全球經濟一體化,光速流動的金融資本“化”的最邪乎。最公平的投機賭博,結果并不公平。發財的金融大鱷盡在美國……上萬億美元對沖基金,滿世界惹是生非;數十萬億美元養老退休投資基金、保險公司大銀行、證券企業跨國公司、政府金庫外匯儲備,風馳電掣,如影隨形。前者是“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用“相信自己的虛妄”煽風點火。后者玩“夢幻組合”,計算機模型自動操縱程序交易,一有風吹草動,光速增援,火上澆油。有政治意義的是,這兩種功能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電子獸群”,客觀上,具有弱肉強食的帝國主義性質。
——參閱王小強:《投機賭博新經濟?賭博帝國主義》,(香港)大風出版社 2007。
哪怕是玩大發了鬧出2008年金融海嘯,美國股市早在2013年就開始一創再創“歷史新高”,美聯儲2015年敢于順勢加息了。反觀歐洲經濟至今復甦緩慢,歐洲央行的基準存款利率仍處在歷史低點。如今,美國互聯網巨頭臉書Facebook再圖金融創新,Libra加密貨幣計劃“對傳統跨境業務、支付系統都產生了沖擊”。
“失心瘋的社會”?空轉貨幣的世界?槍桿子里面出產權。面對美國這張靠戰爭起家、發家、霸權的時間表,耳聽新聞報道《中導條約》中止于2019年8月2日,不禁想起梁漱溟父子兩代的老問題《這個世界會好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迫切亟需歷史哲學的深層探索!
【丹尼奧斯著,梁曉編譯。本文原載《參閱文稿》No.2019~12,首發于微信公眾號“大風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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